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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章 举止列仙殊移花接木(1/3)

直到现在,她才猛然发觉展鹏飞此人不是简单之辈,瞧他挺老实的样子,可想不到却料事如神,尤其是在这件事,更显出他有洞悉一切的观察力。

崔小筠轻轻道:“这个家伙,故意给我一个难题,硬是把事情赖在我身上。

” 王妙君道:“你就是说句愿意求情的话,也没有什么损失呀!” 崔小筠道:“在冥冥中,我与他们又结下恩怨因果,他明白这一点,所以特地迫我……” 王妙君道:“我还是不太明白,不过你不愿说也无妨,待我回去代你说便是,这还不简单么?” 崔小筠忙道:“那不行……”她沉吟一下,忽然微笑起来,道:“好,我亲自回去,瞧他怎样。

” 两个美女袅娜地向酒肆行去,王妙君虽然成熟得多,人生经验也丰富得多。

可是现下却感到这个犹带淳朴的少女,真是深不可测。

她们很快就回到酒肆内,只见程云松端坐在一张靠背椅上,眼珠骨碌碌的转动,全身却动弹不得。

两女游目四顾,不见展鹏飞影踪。

崔小筠奔到程云松前面,查看了一下,向跟来的王妙君道:“他不要紧,只是穴道受制,暂时失去行动能力。

奇怪,展鹏飞呢?” 王妙君颓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,道:“他一定已远走高飞了,唉,我与他只怕此生永无再见之日。

”言之可悲。

崔小筠道:“他为何要远走高飞?为了躲避你么?” 王妙君道:“或者是吧?我不知道。

但现下我们一谷二府三教等各派,除了一个三阴教之外,已选派出高手,组成一个屠龙小组,务求杀死展鹏飞,所以他走远些也好,免得落在这班人手中。

” 崔小筠讶道:“他值得这么多的人合力追杀么?” 王妙君道:“差不多各派都有人死在他刀下,现在谁也不敢小看他。

” 崔小筠道:“这个屠龙小组实力一定很强大吧?” “当然啦。

”王妙君回答:“每个人各有绝艺,这还罢了,最厉害的是他们都要同心协力,不许各怀鬼胎,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。

” 崔小筠疑道:“这话怎说?” 王妙君道:“通常我们这一谷二府三教之人,总是互相倾轧,有机会就抽后腿使别人吃亏,是以多年来互相牵制,力量分散。

天下间只有一个人,能使这六大邪派真心联手,这人就是燕云大侠狄仁杰了。

可是目下却又多了一个展鹏飞,能使他们暂时放弃成见……” 她心中有一种冲动,非常渴望跟别人谈论展鹏飞,所以她一直说个不停。

崔小筠道:“想不到他如此了不起,但说来奇怪,前几天我跟他碰上之时,他并没有如你所形容的那么高明。

” 王妙君道:“这个人外表单纯,其实深藏不露,连我也被他骗得昏头转向。

他真不简单……”她的话声忽然中断,惘然地望着窗外清幽的风景。

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心中空空洞洞,一切悲欢哀乐之情,生像已随着展鹏飞一去无踪。

她平生第一次感到彻骨的无聊和空虚,若是这样的活下去,又有什么意思呢?她眼睛转到程云松面上,突然间十分了解他那落寞的表情的含义。

崔小筠道:“他放过了程云松,为什么?” 王妙君淡淡道:“他不需要下手,因为程云松不怕死,相反的他可能还希望一死了之,所以展鹏飞何必让他称心如意?” 这个解释很特别,但崔小筠当然听得懂。

她含愁轻叹一声,道:“我不出手杀死你们,已经违背了先师遗言了。

我怎能还和他在一起啊!” 王妙君讶道:“令师的遗言要你杀死我们?” 崔小筠颔首道:“这便是我为何不落发出家之故,如果具足三戒,我岂可出手杀生?你知不知道詹白水的玄铁葫芦之事?我告诉你吧,我奉先师遗命,在任何时间,都须依照玄铁葫芦内纸条去做。

詹白水一定是被你们所杀的,对不对?” 王妙君坦白地道:“不错,但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杀害他?” 崔小筠道:“这是老一代的恩怨,说也说不清楚。

但我迟早要找你们的府主算帐,他在哪里?” 王妙君道:“大概是在附近什么地方,我不晓得,只知道他已经离府来此。

不但他来了,其他各派的掌门人物,谅必都已潜匿在附近……” 崔小筠第一次心头掠过沉重之感。

一谷二府三教这六大邪派非同小可,各自拥有惊世骇俗的绝艺,尤其是这六大邪派的头子,由于他们多是以“力”服众,而不是以“德”服众,所以凡是邪派头子,本派的功夫必须高于本派其他任何人。

这些邪派头子们秘密地抵达此间,若是为了对付燕云大侠狄云杰,这位号称天下无敌的高手,还说得过去。

只是这么一来,展鹏飞面对的不只是各大邪派的高手,而是可能碰上这几个邪派头子了,情况之严重和危险,可想而知。

“别的邪派掌门人我不大清楚。

”崔小筠说:“却知道你们断肠府的府主是曹天行,他的武功如何?” 王妙君压低声音,道:“曹府主的武功深不可测,展鹏飞最好别碰上他。

” 她的语声乃是自然而然的压低,生像害怕那曹天行就在附近被他听见似的,此一反应,可见得她的确对府主曹天行怀有强烈的根深蒂固的敬畏。

崔小筠也不由得轻轻道:“这样说来,若是曹天行和狄大侠决斗的话定是一场武林罕见的恶斗啦!” 王妙君道:“像曹府主一样,其他各派的掌门人将不会轻易出手。

可是事情难说的很,若是不幸碰上了,那就糟啦!你说对不对?” 崔小筠点点头,王妙君又道:“那屠龙小组对展鹏飞的威胁已经足够了,例如我们断肠府奉命参加的人是蒙良,外号大屠夫,他外表看来和气善良,使人容易亲近,其实心狠手毒,武功高强,以我想来,每一派参加屠龙小组之人,必定有代表掌门人的资格,所以……” 崔小筠明白她的意思,深刻感到展鹏飞的危机是何等严重。

她一面与王妙君谈话,一面不时分心考虑程云松受制的穴道。

这时站起走过去,玉掌轻挥。

在这个中年文士身上连拍了三掌。

程云松本是正襟危坐的姿态,忽然放松了,还轻轻呼了一口气。

崔小筠回到座位,双肘支在桌上,望着这个男人。

程云松深深呼吸几下,很快就调匀了真气。

他想避开崔小筠的注视,可是大家一同围坐在一张方桌,如何躲避得过?最后他也望向崔小筠,道:“承蒙你回来施救,感激不尽。

” 崔小筠道:“假如我不回来呢?” 程云松眼中涌起深深的忧郁,道:“你那样做也没有错,我决不怨怪任何人。

” 崔小筠道:“其实展鹏飞根本不是真的等我回来求情……”她看了程云松眼中的忧郁,心里不禁也泛起孤寂凄凉之感。

这个男人的忧郁她很了解,那是表示他晓得已经绝无机会重修旧好,甚至连从前那种心心相印灵犀互通的境界也不可复得了。

他们之间本来就不能结合,不能厮守相聚,可是如若他的身份未揭穿,则两人之间,心灵的契合仍然存在。

王妙君起身悄然行出肆外,她的遭遇和下场与程云松相似,但却自觉比程云松更不幸。

阳光晒射在大路上,微微燠热。

聒耳的蝉声在薰风中更为响亮。

可是这个久历情场的美女,却感到无边的寂寞与孤独。

在起伏的思潮中,展鹏飞的影子不住出现,他是那么淳朴,而又英气勃发,神威凛凛。

这些截然不同的性格,组成奇特的强烈的印象,使她永世难忘。

我居然真爱上一个人,真想不到啊。

王妙君身子靠着门框,惘然地想:而这个人却就是展鹏飞,很年轻也很深沉的家伙,又是谜一般的神秘人物。

他像慧星似的崛起于武林,数月之间,天下皆知,尤其是各大邪派大受震撼,死伤了许多高手。

他一个人闯荡,全无外援,却惹是生非,触动了邪派的公愤,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。

王妙君忧心忡忡的摇摇头,这个人本来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辈,如今他轻易的俘获和玩弄了鼎鼎大名的火中莲的感情,又轻易击败了忍书生程云松,想来一定会傲慢地认为断肠府实力薄弱。

但事实上当然不是,他若是不改变想法,只怕难逃劫祸…… 在小溪边的树荫内,忽然传来轻微的声音,王妙君眼珠一转,登时呆住。

原来出现在她视线内的,正是展鹏飞。

他忽然神秘地回转来,实在教人大出意外。

展鹏飞很快走上大路,然后来到酒肆门口。

先向肆内探视一下,虽然看见了崔小筠和程云松,却不加理会,目光径自凝定在王妙君面上。

王妙君先是十分惊喜,但眨眼间心情沉重如铅,忍不住说道:“你心中正在嘲笑我,为什么?” 展鹏飞收起嘲笑的眼光,疑惑地道:“难道断肠府的高手,也当真会动感情么?” 王妙君道:“我不知道!” 她自问已经很客气,这家伙的话十分可恶,太伤人自尊心了,是不是动真感情,瞎子都看得出来。

展鹏飞双眉一耸,似乎已下了决心。

他伸手推推她,一齐走入肆内。

程云松满面疑色,崔小筠却微微而笑,打个招呼,道:“展鹏飞,你为什么回转来?” 展鹏飞道:“我听说周围百里之内,都布满了眼线。

这儿本来也有,但让我给宰了,后面的那个瞎子什么都不知情,我才让他活着,还有那个伙计,他买东西走了,也不知道此地发生什么事。

所以此地最安全了。

” 崔小筠点头道:“可能如此,我听他们说,那屠龙小组是由一谷二府三教选出高手组成的,专门要对付你,实力十分强大……” 王妙君插嘴道:“没有三阴教的人,所以事实上只有五派联手。

” 程云松徐徐道:“虽然少了一派,但实力并没有受影响。

”他此时已恢复常态,风度翩翩。

展鹏飞沉吟道:“他们全力搜杀我,不足为奇,因为我身上带着他们各派万分垂涎之物。

但何以不是各派头子亲自出马呢?” 崔小筠忍不住道:“你可别小看这些人,虽然不是各派首脑,但听说都是一流高手。

” 王妙君道:“是啊,你别瞧不起他们,这些人比起你从前所见所杀的各派人马,都高明得多。

” 展鹏飞道:“若是一个对一个,我决不怕他们……”说时,把斜系在背上的宝刀解下来,放在桌上,但没有解开包里的布。

他豪气迫人,信心坚强,别人全都感觉的出来。

从前王妙君对展鹏飞最感遗憾的,便是欠缺这种英雄气概。

谁知现在大变特变,那雄风豪气,简直凌驾于她平生所识的任何人之上。

然而她只有徒增悲感,这个青年在她心目中越是完美,则分离之苦越深。

程云松的斯文优雅,与展鹏飞的英气勃勃,恰成强烈对照。

他舒缓地说道:“据我所知,屠龙小组绝对不会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。

而且还有一点不可不知,那就是这些高手一旦发现了你而出手围攻的话,便只有两种结果。

” 崔小筠大感兴趣,问道:“是哪两种结果?” 程云松道:“一是展鹏飞当场被杀,一是他们全部被歼。

没有第三种结局。

” 崔小筠讶道:“为什么呢?也可能展鹏飞或他们落败逃走呀!” 程云松道:“他们各自奉到严令,只有出手一次的机会,假如被展鹏飞逃走了,他们都要受死刑的处分。

所以他们没机会则已,一旦出手,那是人人争先以赴,没有一个人敢取巧。

” 展鹏飞直到如今,才真正感到这屠龙小组的厉害,也唯有这些邪派,才会订下如此古怪可怕的办法。

程云松又道:“假如他们得手成功,报酬是继承掌门宝座。

重罚兼以重赏,使得这些人无不同心协力,绝对不会有勾心斗角投机取巧的情形发生。

王妙君满怀忧虑地瞧着展鹏飞,她身为断肠府四大恶人之一,自然深知。

各派的作风实力。

假如程云松的消息准确无误,则展鹏飞的祸劫万难避免。

崔小筠沉吟一下,道:“既然如此,我便不能袖手旁观了……” 程云松吃一惊,道:“你不帮他还好,一帮他,连各派掌门人都惹出来了。

那时候连一线逃生的机会也没有了……” 王妙君道:“他的分析很对,展鹏飞如果没有高手相助,各派也就不会增加人手。

” 崔小筠道:“那怎么办?总不能束手待毙啊。

” 程云松道:“有两个办法,一是把他们尽数歼灭,但定须做的神不知鬼不觉,然后,他也永远不在江湖露面。

” 王妙君评论道:“这法子行不通,放眼天下,谁能歼灭这个屠龙小组,而且还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!第二个办法呢?” 程云松道:“第二个办法是从现在起,永远失去踪迹,不让这些人查出来。

至少目前不能被他们发觉,等候机会远走高飞,找个什么地方一躲,叫他们永远找不到。

” 王妙君道:“本来躲也不是办法,这些人既奉严令,哪怕你上天下地,早晚被搜出来。

不过……不过目前躲一躲,倒是真的,至少可以争取时间,再想其他办法。

” 她侃侃道来,分析得头头是道,果然是高手之流,与凡庸之辈大是不同。

崔小筠也附和道:“对,眼下只好潜踪匿迹,设法不让这些人发现……” 他们突然改变了话题,因为那个伙计买东西回来。

他们顺便要了几碟果子和香茗,摆出闲谈的阵势。

远远飘送来銮铃之声,在座四人全是高手,侧耳听了一会,崔小筠首先道:“好像有三骑缓缓驰来,不知是什么人?” 程云松阻止王妙君起身,道:“别出去查看,反正这三骑向这边来的,就算不入酒肆歇息,也会打肆前经过……”他微笑一下,又道:“这集石庄原是我和妙君落脚之地,仍是有我们的耳目。

啊,他们快到啦……” 话中断后不到一会儿,肆前出现了三骑。

这三骑非常惹人注意,敢情牲口是一黑两白,骑士的服饰也是一黑两白,黑的骑黑马,白的骑自马,相衬之下,益发刺眼夺目。

尤其那两骑白的,均是妙龄女子,面色白皙漂亮。

黑衣骑士年约三十左右,隐隐有一股阴鸷威猛之气。

三骑停在肆前,六只眼睛向肆内巡视。

黑衣骑士的目光在这两对男女面上转了几转,眉头微微皱了一下,随即跃落地上。

两个白衣女也跟他下马。

他们等伙计出来拴好马匹,才走入酒肆内。

黑衣人吩咐伙计来一壶酒,几碟果子,便转头向窗外眺望,一言不发,也不移动。

两个白衣女倒是不断地瞧着这边桌子的两对。

因为他们很像两对情侣,个个都漂亮好看,在这等荒僻乡村中,特别惹人注目。

王妙君马上就杜撰一些事情,例如他们四人上次到什么地方游玩,又县城那些朋友有些什么趣事等。

她像流水滚珠般娓娓谈笑,不假思索。

使展鹏飞十分佩服她说谎的能力。

她一面说,一面用指甲蘸茶,在桌面写道:来人是三阴教高手,男的是勾魂客涂森。

崔小筠几乎忍不住想再看清楚涂森的样子,因为连她也听说过,三阴教全都是女的,但在教主之下,一定有一个男性主持大局,百余年来规矩如此,是三阴教特别的地方。

她同时听说,这个唯一的男性总管,必须是三阴教特级高手,才智亦须高人一等,因而该教教主若算是灵魂的话,这个男总管就是一切行动的总枢纽。

关于三阴教这种特殊传统,外面的人没有不感兴趣的。

尤其是三阴教的徒众,多是年轻漂亮的人,那么这个唯一的男性,与她们如何相处?是乱七八糟左右逢源呢?抑是严守教规禁条,绝对不与本教弟子发生任何关系? 只要有人谈起三阴教,没有不提到勾魂客涂森。

没有不作各种猜测的。

展鹏飞当然认识勾魂客涂森,因此当他在肆外皱皱眉头之时,便认为涂森是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缘故。

但现在才知道敢情涂森也认得王妙君和程云松,这并不是奇怪之事,因为王程二人乃是断肠府有数高手,他们彼此纵然未见过面,亦应彼此从种种特征认出来。

这个家伙不与我打招呼,也不表示认出王妙君、程云松,不知安的什么心肠?他率两女来此,莫非也参加了屠龙小组不成? 展鹏飞越想越不妙,当下也蘸茶写道:“两个女的是谁?” 王妙君写道:“我不认识。

” 崔小筠也参加写字谈话,蘸茶写道:“他鼻子很勾,颧骨高,心地必甚阴险。

但长得不算难看。

” 程云松最后也参加了,写道:“何止不难看,他还是有名的美男子呢!” 崔小筠写道:“美男子谈不上吧……” 勾魂客涂森突然回头,大声叫伙计过去,问道:“你们这儿是集石庄扶醉居,没错吧?” 伙计道:“没错,小店字号就是扶醉居。

” 涂森好像有意让他们听见,说道:“有几个人约我到这儿见面,其中有一个是老道人,道袍前后心有个血红的八卦,你见过没有?” 那伙计点头道:“见过,见过,那是齐空玄齐老仙,但今天他老人家没来过,也没听说约了人。

” 这么一个人,展鹏飞早已听说过,得知是三教中的七星教高手,而且是七星教掌门不夜城主高晋的师叔,身份名气还高于该教著名的七瘟神二十一恶煞之上。

说起来也很有趣,关于这些武林一流高手的知识,他正是从勾魂客涂森那儿获得的。

那时三阴教算是收罗了展鹏飞,由他出面调查各派的动静,因为展鹏飞乍入江湖,对各大邪派以及武林其他名家高手都茫无所知,所以涂森花了不少时间,把这方面的人物,以及每个人的特征,武功强弱所在,一一详细告诉他。

涂森又问道:“那么有没有一个姓裴的教书先生来过?他年纪大约五旬左右,方巾长衫,道貌岸然,看来很有学问的样子。

” 伙计忙道:“裴先生来过,可是也在昨天,不是今天。

”他话声中有巴结意味,可见涂森提到的两人,在这伙计心目中乃是大人物。

涂森道:“奇怪,我再问你,可有一个白面书生,叫做玉箫生的,或者一个头陀,长得怪形怪状,叫做玄蜃头陀的没有?” 伙计道:“他们都来过,但今天没见到,小的刚才到镇上买东西去了,不知掌柜有没有见到他们光临……” 涂森面色一沉,冷冷道:“废话,叫掌柜的来。

” 伙计可真不敢得罪这些来路不明之人,登时苦起嘴脸,道:“但掌柜的也不知哪儿去了,小的正在纳闷。

” 涂森瞪他一眼,便转过头去望住窗外,那伙计像受了惊的狗一般,夹着尾巴走开了。

王妙君在桌面上写道:“他提的几个人,一是大伪教的西儒裴宣,一是老狼谷的玉箫生,一是燃犀府的玄蜃头陀,听来俱是组成屠龙小组的人手。

只有我们断肠府的大屠夫蒙良没有提到。

” 程云松写道:“此人已暗示屠龙小组约在此地会面,而他带了两女应约而来,可能就是三阴教参加屠龙小组的人。

” 崔小筠连忙写道:“展鹏飞你快点儿溜,迟恐来不及。

” 展鹏飞写道:“好,多谢诸位,我走了。

” 他正要起身,那边涂森传来的话声,使他暂时中止,侧耳而听。

只听涂森对那两女说道:“咱们出来已有一段时间了,你们猜我正在想谁?” 左边的白衣女笑道:“敢是想念教主?” 他们的教主,便是无邪仙女,展鹏飞脑海中泛起那张纯洁美丽的面庞,不禁泛起了异样之感。

涂森道:“哼,别乱猜,我正在想阿平。

” 展鹏飞面色微变,阿平,这个漂亮的少年,可以算是世上他唯一关心之人,虽是师父临死以前才让他们相识的,可是在零落的师门中,他只有这么一个师弟,只是他们相处一起的时日何其的短? 阿平现在怎样?三阴教之人有没有为难他,涂森特地提起他,有何用意?是不是暗示说还有一个人质在手,要我展鹏飞听话? 在涂森右边的白衣女,微笑道:“教主好像对阿平很不错,还教他练功,啊,你不喜欢我们提到这些话么?” 涂森道:“你们都是第一次踏入江湖,平日虽然听说江湖人心险诈,但还没有机会体验。

这一次……” 他沉吟一下,面上泛起难得的笑容,又道:“这回你们好好把握机会,有些事情,我让你们做主,看你们如何应付,考验一下你们的能力。

” 两个白衣女都欣然绽开可爱笑容,她们涉世未深,正如涂森所说的,很多道理仅是耳闻而已,并未曾有过经验。

在她们的年纪,又具有一身绝艺,有很多事不是她们能自动地设想考虑的,举例来说,以她们的出身,贫穷永远不使她们觉得可虑,虽然她们也知道财宝的重要,贫穷的苦恼,然而,她们只知道:“贫穷”的确存在,却与她们没甚关连。

展鹏飞猜不透涂森忽然对两个白衣女说这番话,究竟存什么心?是含有深意呢?抑是故意撇开早先的关于阿平的话题。

王妙君看出他的烦恼,只不知烦恼的由来。

但时机紧迫,已不容她深想了,当下蘸茶写道:“展鹏飞,快走,迟则不及。

” 崔小筠玉手伸出抹去桌上的字迹,接着写道:“有人来啦。

” 她一直注意着外面,是以比其他的人早一步发觉有人接近酒肆。

展鹏飞只好暂时中止逃走的行动,等了一下,酒肆门口出现了一个方巾儒服的中年人,相貌端庄正派,举止斯文有礼,一望而知是个学富五车的儒者。

他在门口整整方巾,这才一步步走入肆内。

看他的样子,似乎连每一步该走多少尺寸,也有所讲究。

此人就算没被涂森方才提到,在座的差不多都可以猜得出是西儒裴宣,一个在大伪教居第二把交椅的人物。

伙计张罗着请他落坐,西儒裴宣似乎很坦然,开始之时根本目不斜视,直到坐定之后,伙计把香茗泡上来,他举盅吸了一口,这才徐徐审视肆内各人。

他的目光先转到展鹏飞这边,大概认得出王妙君和程云松,仅仅是见过面,所以没打招呼,目光也很快掠过,随即在展鹏飞和崔小筠面上多停留了一阵。

这也难怪他多打量这两人,因为从这四人所坐的位置姿势等判断,分明那程云松与崔小筠是一对,展鹏飞和王妙君又是一对。

那程云松、王妙君二人的来历底细,俱已知晓,不必多费气力。

至于崔展这两个年轻漂亮的男女,显然是被程王二人弄上手的,将属断肠府的牺牲品,来历未明,故此多注意了一下。

不过还好的是这两人不懂武功,他们的身份底细已由断肠府摸过,大概也不成问题。

崔小筠那种出世绝俗的气质,使西儒裴宣禁不住多看一眼,暗暗羡慕程云松的艳福不浅。

以他的经验,女孩子美丽的还容易找,具有这种特别气质的,便不多见了。

然后,这位大伪教的高手,目光转到涂森和两个白衣女那边。

他们从前没有见过,可是彼此都是一眼就认了出来,事实上西儒裴宣也是故作姿态而已,早在一步跨入酒肆之时,这肆内有些什么人物,均已了然于胸了。

这回西儒裴宣不像对付程王二人那样佯作不识,而且含笑颔首,站了起身,拱手遥揖。

勾魂客涂森也站起来,抱拳回礼。

西儒裴宣说道:“尊驾一定是涂森兄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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